51、第 51 章_国公夫人荣宠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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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1、第 51 章

  傅昭的小脑瓜完全想不?明白,“临平王想要靖王残留的势力,摆明了是要谋反,为什?么不?借此扳倒他??”

  扳倒他?,安国侯府就失去最大的靠山,如同一条僵死?的百足之虫,再无法对洛桦构成威胁。

  “因为这不?是皇上愿意看?到的局面,”洛桦目光深沉似水,语气恬淡却透着股子冷然,“靖王案后,皇上愈发狐疑,昼夜警惕防护自己,谁也不?相信。”

  “天家无父子,君臣之别?重于一切,皇上要的是所有人安于臣位。没了临平王,不?久后康王一支独大,从?龙之功谁不?想要?群臣必定会明里暗里投靠这位板上钉钉的储君。”

  “康王羽翼渐丰,加上群臣支持,如果不?愿意再等下去,逼皇上退位呢?皇上可不?愿意做第二个唐高宗!所以皇上要留着临平王,这人眼高手低,翻不?起什?么大水花,既能控制于掌,又能制约康王,坐山观虎斗,皇上的位子自然是稳稳的。”

  傅昭不?禁咋舌,“老天,这就是帝王心术?连自己亲儿子都要算计,太可怕了。可是,皇上那么多疑,怎会相信你?你是康王派系的人。”

  洛桦轻轻笑了一下,摊开手,掌心里面躺着一枚小小的方形玉牌,“靖王的玉牌,这是我对皇上最大的忠心,锦衣卫指挥使一职全凭这个得的。”

  他?安慰傅昭说:“皇上是提防康王,可也着实属意他?,只要拿捏好中间那个度,自然可保平安。”

  傅昭叹道:“当官太难了,分内的差事要干好,皇上的心思要琢磨,还不?能站错队。选对了,就是拥立之功,选错了,就是杀头?之罪,当真是难上加难。”

  “做官也有做官的好处,仆从?如云,出入车舆宝马,堂上一呼,阶下百诺,这人上人的滋味,也无可代替。”

  傅昭想想,单从?自家的经历来说,有权和?无权,真的是天差地?别?的境遇,不?由感慨道:“可见世间没有两?全的事,想要得到什?么,必会失去什?么。”

  回到京城的时?候已是八月初,天气依旧炎热,洛桦进宫交差回来,特意绕路去了南市,什?么凉糕、马蹄酥、栗粉糕、吉祥果等各色细巧点心,又有什?么花菇鸭掌、五彩牛柳、烧袍肉、肉末烧饼等荤食小吃,大包小包两?手拎了一堆。

  章华从?宫门口就一直跟着他?,见状打趣道:“洛大将军手里不?拿刀,反而拎着吃的喝的,这是要放下屠刀立地?成佛吗?”

  洛桦难得好脾气解释说:“阿昭回京后一直胃口不?好,总是吐,恹恹的没有精神,我多买几样,兴许哪个吃得顺口还能多吃点。”

  “双身子的人都这样,先前我姐姐怀着小世子的时?候,也是吃什?么吐什?么,见天地?嚷胸口恶心。对了,她那阵子就喝得下玫瑰清露,拿水一冲就行?。”

  洛桦一听来了兴趣,脚尖一转就要去康王府。

  章华忙拦住他?说,“她早喝完了,那清露是自己酿的,外头?可没处买去。”

  “我问康王讨个方子。”

  “嘿嘿,桦哥,那个……清露是周姐姐……”

  洛桦一脚踢过去,章华吱哇乱叫着躲开,迭声说:“你听我说,我不?是为她说话,错了就是错了没什?么好辩解的。”

  章华觑着他?的脸色说道:“只是她现在好惨,发的请帖没人接,以往的手帕交全都不?理她,也没人请她上门做客,她算是被整个京城圈子拒绝了!桦哥,她说她知?道错了,能不?能请阿昭妹妹高抬贵手,放她一马?”

  “怎么个高抬贵手法?”

  “简单啊,两?个人一处坐坐,看?个戏逛个园子什?么的,让人觉得她们?冰释前嫌就好了呀。”

  洛桦以一种看?白痴的表情瞪了他?半天,扯开嘴角一笑,“你回去给她带句话——我如今已腾出手,不?止是她,托她的福,周家马上也会倒霉——敢算计阿昭,就要做好承受我报复的准备!”

  章华目瞪口呆看?着他?扬长而去,半天回过神来,颓然苦笑,“当上锦衣卫头?子就是不?一样,这样赤/裸/裸的威胁话竟然也说得出。”

  洛桦径直回了家,一脚踏进院门就觉得不?对劲,空中泛着浓浓的药香,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。

  他?头?嗡的一响,三步并两?步跑进内室。

  屋里的窗子关得严严实实,密不?透风,闷热得叫人发狂。

  傅昭的脸色苍白,闭着眼睛,像一尊汉白玉雕像般静静躺在床上,若不?是胸口微微起伏,简直和?死?去了差不?多。

  洛桦手里的东西稀里哗啦掉了一地?。

  听见动?静,傅昭抬眼看?来,伸出手说道:“我对不?住你。”

  洛桦忙握住她的手,只听傅昭声气微弱的说:“我不?当心摔了一跤,孩子……孩子没了……”说着,泪水已走珠般地?滚落下来,傅昭语不?成声,抱着他?的胳膊呜呜哭了起来。

  洛桦轻轻抚着她的后背,强忍着不?让眼泪迸出,半晌,重重地?吸一口气道:“没事的,我们?还年轻,往后还会有很多很多孩子。别?哭,月子里不?能哭,小心眼睛。”

  他?柔声哄着傅昭,直到她沉沉睡去才?起身出了内室。

  太阳西沉,广袤无垠的苍穹上,五彩缤纷的晚霞在京城各家各户袅袅炊烟中逐渐暗了下来。

  晦暗不?明的书房中,豆儿战战兢兢跪在地?上,衣袖竟然抖出了水波纹,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傅昭早有小产征兆的事说了个干净。

  什?么不?当心摔跤,分明就是小产,她假装摔倒所致而已。

  洛桦说不?出心里什?么滋味,悔、悲、苦、恨、怒五味俱全,一股邪火无处可发,搅得他?只想不?管不?顾操刀大杀一场。

  豆儿大气也不?敢喘,伏在地?上恨不?得有个裂缝让自己躲进去才?好。

  孟嬷嬷进来,她不?知?前因后果,还当是洛桦迁怒豆儿,劝道:“桦哥儿,这个孩子和?咱们?没缘法,回神佛身边去了,你也别?太难过。豆儿虽然伺候不?周到,却也不?能全怪她,夫人身边离不?了人,还是让她赶紧回去服侍。”

  洛桦立起身来,冷冷说道:“嬷嬷,夫人回京之后,你就没发现她不?对劲?今后多在夫人身上用些心思吧!”

  听这一句话,分明是指责她不?尽心伺候,孟嬷嬷一张老脸腾地?红了,窘得不?知?如何是好,半晌才?喃喃道:“近日我忙着新宅子那头?,竟疏忽了夫人的身子,实在的不?应该,桦哥儿教训得是。”

  洛桦愈加烦闷,明知?是自己迁怒于人,但也不?想多做解释,吩咐道:“阿昭的二姐留在真定,岳父岳母也暂时?留在那里,家里人手少,嬷嬷先雇几个帮佣也未尝不?可。无论?如何,阿昭的身子是第一位的。”

  孟嬷嬷称是,又听他?叹道:“新宅子的事不?必着急,怎么也要等阿昭大好了搬家。嬷嬷,我是生我自己的气,不?是冲着你,刚才?语气不?好,你莫要上心。”

  不?能向亲密的人乱发脾气,洛桦把这满腔怒火全发在周家和?安国侯府身上。

  周家诗书传家,周老爷是清贵的翰林院学士,平日就和?皇上讲讲书,和?学子们?谈谈学问,根本没什?么把柄可抓。

  但洛桦硬是找出了给他?定罪的铁证。

  洛桦不?是只会弄刀舞枪的蛮横武将,确切来讲,他?饱读诗书,做学问也是一等一的好。

  读书人都有舞文弄墨的嗜好,周老爷更是喜欢写文章作?诗,周纹为了给自己脸上贴金,把爹爹的文章全都印成册子,买通几个大书肆,把周老爷的文集和?前朝各大文人的著作?摆在一处。

  洛桦把市面上能买到的周老爷文集全都买了回来,把自己关在书房研究了三天三夜,找到了破绽。周老爷的一篇文章引用了前朝诗人的“朝廷雇我作?闲人”,他?本意是自嘲,结果洛桦以“妄言欺世、有负君恩”的罪名,做了一篇花团锦簇的文章,直接参倒了周老爷。

  周老爷夺了功名,丢了官,好在皇上念及旧情,没搞个灭族的惨剧,只将周家抄了,籍没家产。

  而安国侯那边,洛桦直接抖落出来他?冒领军饷的事情。

  安国侯早就赋闲在家,领兵还是十来年前的事情了,乍听洛桦参他?,惊得差点把下巴掉地?上。

  他?几次递牌子进宫,皇上都没见他?,只传话出来,让他?写折子自辩。

  他?找女婿临平王商量,然而临平王以为皇上对自己不?满,这是拿安国侯做警告,因此根本不?敢掺和?进去。

  安国侯愁啊,揪着胡子叹道:“武将只有打仗才?会来银子,这太平盛世,能捞得着仗打的有几个人?我朝但凡领兵的,哪个没吃过空饷?都是心知?肚明不?说破的规矩,皇上不?应该生气啊。”

  太夫人的拐杖笃笃敲着地?面,气急败坏道:“准是洛桦那白眼狼在皇上面前告黑状,我洛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个不?肖子孙!”

  越想越气,她就要把老二两?口子叫来骂一顿,命他?们?找洛桦撤回弹劾的奏折。

  刘夫人说:“母亲且等等,这样倒显得我家理屈,反而不?美。我看?,侯爷就按照皇上的口谕写折子自辩,把领兵的难处说一说,反正年代久远,谁也说不?清银子的实数,侯爷就是认个几千两?又如何?”

  她的话提醒了安国侯,“不?错,就说将银子分给战死?的将士,别?人还得夸我一句‘有情有义’,就是罚我也认了——我马上写折子。”

  太夫人恨恨道:“太便宜了那小畜生。”

  刘夫人挑眉暗笑:“当然不?能放过他?,不?然好像我侯府怕他?似的。他?参老爷,老爷自然也能参他?——咱们?府里不?就有个现成的好由头?吗?”

  作者有话要说:大家儿童节快乐呀,偶尔放下成年的负担,做一天任性的小孩子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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